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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3-09-01 | 来源: | 责编:
北京的有机农业存在方式是一个很特别的生产现状,都市白领“上山下乡”务农,京郊农民去京城“淘金”。京城京郊互换劳动力的现象在北京这个包容的地方继续着...
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: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城市白领“上山下乡”务农。这似乎是现实社会的一个缩影。前者的逃离,更多因为务农的比较收益低下,“从土地中刨生活越来越难了”。后者的下乡,在国民日益头疼食品安全的背景下,理由也显得尤为充分。
改革开放前,中国农业因化肥等农资的短缺,大体上仍沿袭传统的有机农业模式。后来,受高投入、高产出的“石油农业”(又称化学农业、无机农业)模式冲击,中国农业逐渐对化肥、农药产生了依赖性。
尽管这种模式在消灭饥饿方面发挥了作用,但不得不承认,伴随而来的是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。尤其是在并不完善的市场环境下,更容易产生食品安全问题。
新农人的“自救”
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蒋高明对《第一财经日报》记者说,在国外,尽管生态农业的叫法各异,但是宗旨和目的是一致的:就是在健康的土地上,用健康的生产方式,生产健康的食品,提高人们的健康水平,促进农业的可持续发展。现实中,支持有机农业,保护的不但是自己,还包括家人的健康,也相应地保护了环境。
目前,消费者的觉醒已经使得有机农业有了市场,而且整个市场份额虽然不大,但还是在逐渐增加的。
消费者们中的一部分,已经开始了自我角色转换。
易新鲜生态有机农场的创始人曹岩松对本报记者说,最初承租农民土地,进行有机农场尝试的时候,更多的是为了“自救”。当然消费者除了自己,还包括周边的朋友。
没有有机肥,就不会有有机食物。在有机农业生产基地中,种养结合,是比较理想的生态农业的模式。至于农场本身是“禽粮互助”,还是“稻鸭共生”、“稻田养鱼”都不重要,关键是是否有有机肥料存在。
注重实践的蒋高明,2006年7月在自己的家乡—山东省平邑县蒋家庄成立了弘毅生态农场。弘毅生态农场的土地多为农民不愿意种的涝洼地以及山岭薄地。
目前,既有种植又有养殖的弘毅生态农场已经能够完成自循环。生态农庄的重要光合产物来自大田粮食生产。这部分区域的重点是捕获太阳光能,并固定碳,同时生产粮食和秸秆。如果去掉人工等成本,效益是不明显的。
更重要的是,大田所产生的秸秆再配合粮食,可以用于饲养牛、羊等反刍动物。所产生的肥料,又能够用于生产能源和有机食物,利用反刍动物就实现了秸秆等废弃产物的第一次升值。
再辅以有机食物生产区,不但生产有机蔬菜,还生产有机水果。因为大量使用有机肥,按照国家和欧盟的标准生产有机食品,优质优价,可实现亩收入万元。
此外还有庭院经济区、乡村经济开发区、能源生产区、休闲娱乐等其他功能区。
在蒋高明的实践中,实现生态循环的有机农庄,能够获得比现今农业模式更高的收益。
在他的未来设想中,农业的功能应该是综合性的,不单纯是产业,应该包括但不限于文化、旅游、休闲、养老等多功能。
“中国农业哪怕仅10%的农庄实现有机种养,依靠城里人的自觉消费,就可为国家解决许多诸如环境污染、乡村能源、粮食安全、农民就业等一系列复杂的社会、经济与环境问题。”蒋高明说。
有机农业的风险
节令更像一种命令。农业收获的是来自于大自然的馈赠。这就使得农业,尤其是有机农业,无法摆脱自然束缚。
在生产环节,风险多来自于自然界。销售环节,风险则多来自于市场。对于从事小农经营的农民来说,这是没有办法根本克服的,往往会发生增产不增收的情况。
如今的农业生产模式下,农民利润有限,要依靠提高产量实现增收,还要承受土地污染的苦果和农产品市场价格波动的风险。
就生产型农场而言,沈阳沐诺农场的创始人黄英博对本报记者说,主要的成本包括生产物资、劳动力和经营。
“有机农业主要是天天干活,不得闲。时间接近工业生产,劳动量接近农忙时。规模大了有人服务,规模小了全部自己来。”黄英博说。
具体来说,育苗、浇水、翻地、施肥、移苗定植、除草、除虫等工作,需要根据生产计划进行。由于苗不可能一次性完成,这一系列工作需要经常进行,可能十天就要一次。日常的风、雨、晒、水、虫等灾害都要管理。
有机蔬菜产量并不高,再加上销售、运营、配送的费用,直接导致成本高企,传导到下游,自然使有机食物的价格比普通食物要贵。
这就决定了消费者是中高端人群,白领以上阶层。
蒋高明也说,调动农民从事有机农业的积极性并不难,只要这种辛劳得到回报就可以。
同时消费者也应该改变消费观念,尊重价值规律。总是希望以较便宜的价格购买到有机食物,要么购买到的是假冒的,要么有机食物的供应不可持续。
为了避免销售不出去的尴尬,有机农场常用的方式是,先招募会员,然后预交费用,常年订菜。
但有机市场的鱼龙混杂,使得造假的成本低廉,很容易产生劣币驱逐良币的逆淘汰。黄英博说,这就更要求有机农业的生产者,必须是一个有良心的人,至少要有底线。要有耐心和实干精神,不能想着赚快钱。
信任才是核心
当然,为了保证有机食物的生长环境,让消费者获得更新鲜、更天然、口味更纯正的有机食物,严格按照有机产品国家标准(GB/T19630-2011)来操作,对从事有机农业生产每一单元的土壤、种植品种进行认证,设置转换期、缓冲带和栖息地,这是从事有机生产的必要条件。
这对于从业者来说自然是一项不菲的费用。高昂的成本也相应提高了从事有机农业的准入门槛,将大部分缺乏资金的中小企业排除在外。
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中小企业就没有生存之道。
对于从事这个领域的中小企业来讲,更多的是依赖于消费者对生产者的信任。比如,CSA(社区支持农业)模式更强调的是“分享”,通过城乡社区相互支持,发展本地生产、本地消费式的小区域经济合作。
具体来说,消费者与生产者在共同分享有机农场的收获时,也要共同承担其中的风险。由于是预先支付菜款,所以如何降低来自于自然界的风险,就尤为重要。
分享收获(北京)农业发展有限公司负责人石嫣认为,消费者重视的不是概念本身,而是产品是否可靠,他们的消费是否能得到足够的尊重。
“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建立起互信,这是中小企业与消费者所能达成的认证有机食物的最低成本。”程存旺说。
在北京周边,本报记者观察发现,有机农场的规模大多并不大,以几十亩居多。曹岩松对本报记者表示,因为都是朋友,彼此熟悉,在其他信任体系严重失灵的情况下,这种信任成为基本保障。
曹岩松表示,农场的规模小,意味着与消费者的沟通成本很低,也便于形成小众化的生产和消费者的一体化。更何况这是供应朋友圈的消费。
“小众化的沟通和互信,谁还会在意是否认证呢?”黄英博认为,只有上了规模的企业,因为没有办法做到个体沟通,客户太多了,沟通成本太高,所以就通过认证,通过第三方实现信任。
但是,基于信任建立起来的消费,因为监督成本较高,导致约束条件很少。利益驱动下,行业也存在混乱情况。
蒋高明认为,骗一时骗不了一世,通过市场的选择再加上政府的监督,充分保护消费的知情权、参与权,才会恢复消费者的信心。大浪淘沙,总会保留行业的优秀者。
不过,即使如此,有机农产品要彻底替代普通农产品很难。目前,有机农业在整个农业生产中所占比重不高。
“当生产者可以坚持无农药和化肥的种植方式,改变也就开始了。”石嫣说。